不知嫂嫂是驸马(127)

作者:顾与肖


棠醉想起那纏綿的場景, 不禁面容一紅, 被白吟酌抓瞭個正著。

“放心吧公主。”白吟酌順著她披肩的長發,突然附身在棠醉耳邊低語, “臣保證絕不動手動腳。”

“白吟酌!”

被白吟酌看穿瞭心思的棠醉假意惱怒,但白吟酌知道, 她是害羞瞭。

“臣在。”

白吟酌笑著站在棠醉身後, 為她編辮子,還特意戴上瞭幾串小鈴鐺, 隨著棠醉腦袋的晃動而發出清脆的聲音,一下將白吟酌的思緒拉回瞭那個與他共舞的夜晚。

“你真的很愛在同我獨處時走神。”

棠醉透過鏡子發覺瞭白吟酌的恍惚,臉色有些不太好看。

莫非他心裡還是念著肖澄?隻拿自己當替身不成!

可她突然回想意識尚清明前,他那句回應。

“從來都是你。”

從來?

她不知道這個“從來”所謂何意,也不知是否隻是他的花言巧語。

“我隻是在想——棠兒可真是隻可愛又狡猾的小狐貍。”

棠醉微怔,便知她所指為那個狐貍面具,也就是假面舞會那晚。

他果然認出自己瞭。

“你三哥哥似乎一直有意撮合我與你,不過他向我透露的信息是——公主會戴著兔面具出現,要我一定請她跳一支舞。”

棠醉聽罷更心虛瞭。

她自然是不會將自己的底牌亮給任何人,奈何三哥哥太纏人,她便隨意扯瞭個謊,想躲在暗中看好戲。

隻是沒想到,陰差陽錯。

“還好,我追隨瞭自己的內心。”

白吟酌鏗鏘有力的聲音,落在棠醉的心底,擲地有聲。

思慮間,他已經繞到瞭自己的面前,拾起瞭眉筆。

筆觸有些生硬,但棠醉望著他那認真的神情,不如心頭一暖。

這是第一次,有男人為她畫眉。

向來拿慣瞭刀槍棍棒的男人,此刻正握著細細的眉筆,一點一點描摹她的眉形。

被這般安靜的幸福感沖昏瞭頭的棠醉,突然在白吟酌偏頭的瞬間,又看到瞭他耳後的那顆紅痣。

她知道自己不該懷疑枕邊人。

可有時枕邊人,往往不就是最致命的威脅嗎?

*

林淮肆在晚些時候又來瞭棠醉的住處,那時白吟酌正同棠醉在庭院裡曬太陽,他總覺得要挑一個單獨的時間,同妹妹好好談論下關於白吟酌的事情。

他不能聽信白吟酌的一面之詞,便這般輕易地將妹妹交瞭出去。

而白吟酌似是也很瞭解林淮肆的心情,見他二度上門,便很知趣地離開瞭。

另一方面,這也是一個短暫離開棠醉身邊片刻的好理由。

如此,他也得時機入宮,同江氏姐弟說明來龍去脈。

林淮肆見白吟酌前腳離開,妹妹後腳就流露一縷思念之態,心中咯噔一下。

“棠兒,t你和阿酌,他……”

“我們互明心意瞭。”

棠醉回答地坦蕩又直白,林淮肆一時不知如何接應。

他們如今已是心心相印,甚至有瞭肌膚之親,那麼他這個旁觀者,到底該不該對那些尚未揭露的真相主動挑明呢……

“三哥哥在想什麼?”棠醉擡手在林淮肆面前晃瞭晃,笑得開朗,“你和阿酌還真是親如兄弟啊——最近是有什麼重要事煩心嗎?為何總是走神?”

棠醉本是不經意的一句調侃,卻提醒瞭林淮肆。

白吟酌可不是會輕易外露情緒之人。

他會走神,大概是真的為何事煩憂。

想來,他也是猶豫的吧。

既是如此,還算他沒泯滅瞭良心。

這般,也不該由他這個旁人插手二人的感情。

“還不是出兵之事鬧的。”林淮肆擺擺手,隨便扯瞭個謊,把錯怪到瞭江昀書頭上,“跟江昀書談瞭好幾個回合,這小子還真是當上瞭北川帝,心眼也變小瞭。”

棠醉聽罷卻是笑道:“畢竟他是北川帝,也該考慮北川境內的情況啊,又不是九晟的附屬國,哪裡那麼容易就妥協。”

林淮肆隨意附和瞭幾句,本來就是將江昀書拉出來當擋箭牌,也不好太貶低他。

“三哥哥,我有事想同你確定。”

兄妹倆聊瞭幾句,棠醉突然收起瞭嬉笑的表情,語氣認真。

這倒是讓林淮肆心下一震。

每每棠醉露出這副神情,他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。

“你對阿酌的瞭解,有幾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