重开反派路线,拯救落魄白月光+番外(103)

作者:解虎锡 阅读记录

“他二人是你的前辈,就算私下里提及,也不该直呼人家名讳。”

“先前师兄不是允了我么?”

“我是我,他们是他们……”

拏离神情一顿,露出个了然微笑:

“你我之间是不同的,我不是说过,已把你看作我的道侣。稍微少些规矩,也无人能置喙。”

蔺含章大拇指按在他脚踝那一块突出的骨骼上,轻轻打转。透过白皙肌肤,能看见底下青蓝色血管。

“可师兄对我,怎不像是对爱侣一般。”

拏离思考一阵,动了动脚腕,严谨道:

“我日后定对你再亲近些,省得你吃那没来由飞醋。”

“小离,你还懂我是吃醋了?”

“我可不是孩子。”

拏离微微蹙眉,嘴唇抿了抿:

“忒不像话,我算看着你长大,也没用‘小’字叫过你的。就连我师尊,也不曾这样唤我……况且,我有什么不懂的。”

蔺含章低头亲了亲他脚背,才掏出罗袜套上,一边轻轻捏着,一边道:

“和别人不同才好,我就想要那唯一的,师兄要是懂了,就不该怪我。”

“……说不过你。”

穿好鞋袜,拏离端坐在榻边,脸色是温和的,嘴角也暗含笑意。蔺含章趁机问:

“师兄,昨夜之事你喜欢么?”

拏离没直接回答,而是说:

“我醒来见你在身旁,先是感到新鲜,后来也觉得心里欢喜,便不愿起来,想同你挨着……你说这是喜欢么。”

这下,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里。蔺含章盯他半晌,轻声道:

“师兄还是自己想吧……我去弄些吃食可好?”

也不全是他俩要吃,山下还有个肉体凡胎的小孩。晾了他一夜,也不知人怎样了。

蔺含章打到两只肥美野兔。这里荒无人烟,野物都长得硕大,也不怕人,随手就能捕到。

难不成这的“凡人”都不食荤腥了?他心里有些疑惑,先去寻了那小孩——倒不是个完全的傻子,还知道躲在树上。那只伤手也包扎过,抹了草药。

找过去时,他还在树杈上昏沉睡。蔺含章丢了一只野兔,差点把人砸下来。

“谁——你!你别过来……”

少年手忙脚乱,就把甲胄往身上套。那身金衣湿了水,穿在身上如冰笼一般,早被他解了。

他如此忙乱,当然不是怕蔺含章看了他的身体——又不是黄花闺女,何况他里面也有着装,和他们一路见到的服饰都差不多,只是花纹更精致些。

蔺含章见他又盖上面具,试探道:

“我并未用炁,你不用吓成这样。”

那少年一愣,张口道:

“我不会告诉你怎么恢复的……你再也恢复不了了!以后你也是凡人,哈哈,你们这些怪物!”

得到了想要的信息,蔺含章也没多费口舌。听他中气还足,一时半会死不了。现在时机未到,与其琢磨着怎么从他嘴里套出话来,还不如回去给他师兄做菜。

采了野葱,又找到些野果。其中有酸甜味的,洗净切开后塞入兔腹。兔肉上改花刀,抹香料,洒粗盐,腌制后串起架在火上。

又看见一处蜂巢,弄来蜂蜜。一边烤制,一边刷上些蜂蜜水,将表皮烤得金黄焦脆,刀子一戳,咔嚓咔嚓直响。切开肉质呈蒜瓣状,微微粉红。汁水丰盈,香气扑鼻。

拏离闻见香味,自己上手就掰了一只腿,拿在手中咬。他动作不算粗野,倒衬得在旁边用小刀片着肉的蔺含章矫情了些。

切好一盘子兔腿,沿着盘边洒蘸料,再给拏离端了去,对方刚好把一只兔腿啃得干净。

拏离看看那盘肉,又看看他,眼中柔情真是不曾有过……或许有,只是他不曾这么直白见过。果然要抓住男人的心,得先抓住他的胃么……蔺含章模糊想着,拏离却直接用小刀插着肉片,递到他嘴边。

下意识吃了,吞进腹里,蔺含章才有空说:

“师兄顾着自个罢,我也有手。”

拏离支着手肘,淡淡道:

“有手也不见你多吃些,倒是每回都紧着我……我先前以为,你一个人时有主意,在我面前反而限制……如此不如放你去了。”

蔺含章心头一紧,又听他说:

“可现在看,或许你我确有渊源,也不是避得开的;如此也算成就美事,只是我有一言,不得不讲。”

“师兄请说。”

“我……曾经是做了些好事,也能称得上善心;”

拏离垂眸盯着篝火,睫毛的阴影在火光中晃动,不断变换形状。

“但我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人。我的选择,或许不被人所理解,也带来过不好的结果……从前我认为那是平常的,可现在,既然你与我同舟共济,我也不愿你再渡苦海。

所以,往后我定会护你爱你。但此间种种,或有变故,还要请阿贞多做抉择了。”

蔺含章早已覆上他的手,拍了拍——就像过去他对他所做的那样:

“我明白。”

千思万绪,尽在不言中。拏离双眼透亮,微微惬意地眯了起来。他反握住蔺含章的手,挠了挠:

“如此就好……拿些酒来,我们饮几杯吧。”

第112章 亢固城

撒娇的话听多了,叫拏离警觉起来,对待新鲜出炉的道侣,也总算拿出几分架势。

只不过他的心态,更类似于成家立业的男子,对后院贤妻般体贴爱护。而非蔺含章想象中那般软玉娇香、眷恋缠绵、依依相偎。

……也好。既然由他做了夫人,那房中议事时主动些,拏离这个“丈夫”总该负起责任,来满足他吧。

理想是丰满的,拏离显然还没把这一项提上日程。几日间对谈,都围绕着建木州、和袁绍口中之事。

他们如今拿着人家一个儿子——也可以说是亢固城的储君,最好的方法就是以此作交换。就算不要修为,直接寻了完整的《洞玄罗天阵法大义》,找到出去的法子就好。

但此洞天中不仅有他们,还有玉霄子和那一众鬼修。上一世里,玉霄子就在此晋了元婴。重来一回,岂非直接就成了化神。

何况他得知了剧情,对他二人下手也就是早晚的事。蔺含章只恨自己不是什么炉鼎,不能和师兄修行几回,就双双晋升元婴。又恨没早点杀了玉霄子,留下这么大个隐患。

一想到拏离可能会面临的处境,他就觉得如坐针毡,恨不得把人别在裤腰带上。师兄不懂他为何紧张,频频安抚:

“袁绍所说不全是真话,虽然那几个金属‘人’有些怪异,但未必不是某种精怪,只是让他掌握了驯服的法子。既然费心骗我们一场,大概他也只有这点本事。”

“师兄觉得,哪几分真,哪几分假?”

拏离沉默片刻,才道:

“你可记得墓室中的秘文记载——‘极人’闯入了云梦泽,屠杀当地百姓……我们此时就像那‘极人’,玄明洞天就是昔日的云梦泽。”

岂止记得,蔺含章还见过那城主羟献祭自身,换来真祖显灵的场景。换言之,不就是奉献了“愿力”吗。

这些事,蔺含章却不愿让拏离知道,只是说:

“我们做不出那样残忍的行径,也没必要和那些人作比较。”

“我已经害死了一个人了。”

拏离缓慢地说。

“那日客栈中的小厮,仅仅接触到我所散发的真炁,就死在我面前。袁绍和他的孩子,也是穿着那身甲胄,才能不受伤害。”

这说法接近真相,但具体如何,还是得等那人质开口。

三天过去,他终于生吃了兔子。一边撕咬,一边哭泣,泪水和血水混杂在一起。这不是蔺含章想看到的场面,但他也没有制止。比这更残忍的事他也见过很多,他陷入回忆时,拏离问:

“炁到底是什么东西?”

真炁,自然就是修士体内蕴藏的力量。但换言之,也是一团难以形容的东西。就像血是什么、肉又是什么、骨是什么——存在于体内、生来就有的种种,到底是为何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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