宦宠姝色(127)
“真的。”
谢秉安的手搭在殿门上,轻扯唇角:“娘娘别哭了,免得让旁人以为我欺负你了。”
蔚姝:……
“我、我才没有哭!”
她抬手抹掉脸上的泪,生怕温九不信,又坚定重复一遍:“我没哭,一定是你听错了。”
谢秉安:……
小姑娘嘴还挺犟。
自从那晚温九给下承诺后,蔚姝这两日心情莫名好转。
天气转凉,到了下午下了起小雨。
细雨绵绵,顺着房檐往下落,蔚姝坐在支摘窗前,望着外面的雨幕出神,她总觉得心里少了一件事,可怎么也想不起漏掉了什么。
到了夜里,廉公公来乐明宫取血。
蔚姝坐在椅上,看着李酉将瓷瓶里的血倒进温热的瓷碗中,他前脚出去,后脚殿外便传来廉公公的声音:“娘娘,奴才传陛下口谕,明日晌午请娘娘来筵喜殿,参与中秋盛宴。”
筵喜殿?
蔚姝终于想起自己漏了什么事。
离开寒清寺的那一日,燕王对她说过,让她考虑与他联谋对付谢狗的事,若是想通了,三日后筵喜殿的凉亭外,燕王在那恭候她。
明日正好是三日后。
她还有些疑惑,燕王为何要将见面的地方约在筵喜殿外,原来明日是中秋,也是裴氏皇族团聚中秋的家宴。
夜里,蔚姝辗转难眠。
她起身下榻,坐到妆镜前,从匣子里拿出小人在手中提溜着,手指在小人的脸上戳了又戳,愤愤道:“死太监,我走到这一步,都是你害的!”
她恨不得让谢狗早点死,他一死,就少了对温九的威胁,届时,以温九的武功,应该能带着她们悄悄离开皇宫,远离长安城。
蔚姝想的出神,连殿门轻轻推开的声音都未注意到。
她捏着小人的脸,再次愤愤哼了声:“谢狗,你就是个卑鄙、无耻、龌龊的小人!”
谢秉安:……
他站在屏风外,听着女人的小嘴还在喋喋不休的骂着。
外面还在下着雨,淅沥的雨声掩盖了耳边所有轻缓的声音,蔚姝将小人放进匣子里,正要起身回榻上时,天边一道惊雷割裂了漆黑的夜空,她吓得身子一颤,陡地从妆镜里看到一抹模糊的影子。
“啊——”
“鬼啊!!”
蔚姝吓得小脸惨白,双手掩面,害怕到哆嗦的声音从指缝中溢出:“你你你你、你有冤到、到别处去,我我我什么也帮不了你!!”
她怎么也没想到,大晚上的会撞见鬼。
谢秉安:……
他靠近蔚姝,两只手臂擦过她的腰间抵在桌前,将她环在中心,俯身在她耳边,扯唇轻笑:“娘娘睁开眼看看我是谁。”
灼/热的气息直往耳缝里钻,痒的蔚姝忍不住耸了下双肩,声音有些耳熟,似是温九的。
她分开/手指,透过缝隙看向妆镜里的人。
温九以环抱的姿势俯身在她身后,男人身形高大挺拔,在他的映衬下,显得她愈发娇小,耳缝里还在钻着热气,就像滚烫的热水浇在心头上,让她忍不住痉//挛了几下。
轰的一下——
蔚姝的脸如火烧似的,遍布红晕,耳尖也漫上血色的红,就连指尖都是发烫的。
男人身上松柏的气息密不透风的包裹着她,让她险些呼吸不过来,她局促的放下双手,转头想让温九离自己远一些,唇畔却意外的贴上对方温凉浅薄的唇。
蔚姝身子蓦地僵住,瞪圆了眼睛,错愕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温九,她甚至能在对方漆黑的瞳仁里看到自己羞红娇涩的倒影。
这一幕突如其来。
谢秉安平缓的呼吸骤然绷紧,黑沉的凤眸里攀上难以抑制的浓烈暗/欲,女人的唇很软,呼出的气息带着香甜,顺着他的呼吸/钻进肺腑,刺/激着身体里每一处敏/感叫嚣的感/官。
看着蔚姝洇湿雾气的水眸与羞红可怜的模样,无一不在勾着他的欲//念,让他一步步深陷。
谢秉安喉结滚动了几下,抵在桌边的手掌覆在她单薄的脊背,手指微微用力,试图将这朵娇花用力镶嵌在怀里。
“温九……”
蔚姝头往后移了一些,与温九拉开距离,鼻息间灼烫的气息也在渐渐流失,一颗心不受控制的噗通狂跳,她觉得自己身子发软,指尖发颤,似乎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。
她看着温九,眼眸洇湿可怜,眼看着又有要哭的趋势。
谢秉安:……
旖旎的暧昧在蔚姝的眼泪中消失的荡然无存。
他轻抿薄唇,指腹拭去她眼角落下的泪:“哭什么?”
蔚姝眨了眨泪意朦胧的杏眸,沉溺在温九的温柔里,轻轻的摇了下头:“我也不知道,就是想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