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坐的是国外的航司，空乘全部都是外国人，这会儿正好是早餐时间，空姐看尹坚样貌端正似有外国血统，便第一个先去问他要吃什么。

“Good morning Mr. Yin, what would you like to eat for breakfast ？”

“……”

“Sir？”

“……”

尹坚目光冷冷地看向空姐，一言不发，那空姐看不出他想表达什么，一时有些紧张，害怕是自己失职冒犯了尊贵的乘客，还边道歉边帮他把菜单打开，又耐心地问了一遍：

“Would you like something to eat, sir？”

尹坚这下才仔细端详起菜单上的各种菜色，那空姐见尹坚还是没打算理她，于是就说：

“If you wanna eat something later, just let us know. ”

“……Thank you.”

终于等到回应的空姐如释重负，非常敬业地留下了个甜美的笑容后赶紧溜了。

过了一会卫楠也点好了餐，从隔壁伸出个头来问他：“尹坚，你点了什么吃的？”

“……嗯？”

尹坚摇摇头，表情依旧很自然，说：“没点，不饿。”

语毕，卫楠听到了从尹坚那里传来的“咕～”一声。

“……刚才不饿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于是十分钟后，尹坚坐在了卫楠对面，和他一起享用卫楠jīng选的豪华飞机餐。

来送餐的空姐还是之前给尹坚点餐的那位，这会儿看见尹坚坐到了卫楠这里，多看了他俩好几眼，终于顿悟了什么似的，笑得比之前更加甜美了，还别有深意地说：“ Have a good time. ”

尹坚：“Thank you.”

等空姐一走，尹坚便凑上前小声问卫楠：“她说的什么？”

“……”头等舱虽然空间大，但那是对单人而言，这下尹坚一往前凑，两个人都快脸贴脸了，卫楠看空姐那样就知道她误会了，这会儿这下两人又这么近，他感觉自己耳朵发烫，回答道：“就、就说吃得开心。”

“嗯。”尹坚点点头坐好，等卫楠先吃。

卫楠把一块牛排推到尹坚面前让他吃，qiáng装镇定地问他：“你是不是听不懂英语？”

尹坚沉默着点点头，举着刀叉不知如何下手。

卫楠这才想起来尹坚应该没吃过西餐，从善如流道：“左叉右刀，轻点切着吃就行。”

闻言尹坚果然照做。

卫楠难得看到他这么懵的样子，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可爱，但随即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，赶紧转移注意力，说：“看你总是在读书，我还以为你是一学霸呢。”

尹坚摇摇头，十分诚恳地解释：“就学过一年的英语，反正用不到，都忘了。”

“至少还会说个谢谢。”卫楠笑道，“那你下了飞机千万跟紧我，不然走丢了都问不了人。”

“不要乌鸦嘴。”尹坚撇撇嘴，切了一块牛排塞到卫楠嘴里。

此时那位空姐正好过来收盘子，只见卫楠很自然地咬下了尹坚递来的牛排，嘴边沾到一些黑椒汁，尹坚就拿纸巾帮他轻轻擦掉。

自以为勘破了天机的空姐对卫楠挤眉弄眼地笑着说：“Your boyfriend is so gentle. ”

卫楠满头黑线，刚想解释两人的关系，谁知尹坚又没听懂，习惯性地回了一句：“Thank you.”

……

航程长达十个小时，吃完早中饭后空乘就来帮他们铺chuáng，尹坚没有午睡的习惯，想让她们别费劲了，正好卫楠也站在走廊上等，便指指他想让他翻译一下。

这次虽然不是之前那个空姐，但是显然那人已经大嘴巴得人尽皆知，因为现在这位空姐正满脸的为难，对卫楠解释道：“先生，这是单人chuáng，两个人恐怕会很挤。（英）”

不是，你们乱传乘客绯闻也就算了，但是能不能不要思想这么污浊啊！卫楠都快崩溃了，举起双手无奈道：“他只是不想睡觉，你们想多了。（英）”

那空姐闻言尴尬地微笑着离开了。

卫楠无奈地站在原地等空姐铺chuáng，无聊中瞥到放在桌边的小洗漱包，想起来飞机上会很gān，想必尹坚这个不懂护肤的人肯定不知道用喷雾，于是帮他拿出来对着他脸喷了两下。

“gān什么？”尹坚突然被喷，有些不慡地皱起眉。

“保湿喷雾，等会你觉得脸gān了就喷一喷，保持水分。”卫楠帮他把洗漱包里的小瓶子都拿出来，一一给他介绍完，问他，“我那有几片面膜，要不要敷？”

尹坚从来不敷面膜，洗完脸只擦大宝，这会儿当然是拒绝他。

卫楠只是随口一问，本来也没指望他能突然jīng致起来，说：“好吧，等会儿你觉得gān了来找我要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机舱进入睡眠模式，所有大灯都熄灭了，尹坚就着读书灯看了一会儿书，渐渐觉得有些头晕，于是打开窗板看看外面的风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