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绮又和她聊了几句，挂断电话招呼蒋傅时：“回家收拾东西。”

“走，出发。”蒋傅时拉上她的手。

车进即将拐进小区的时候，罗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，她扭头当做没看见，对方却冒险挡在车前，逼停了蒋傅时的车。

蒋傅时看清对方的脸，气不打一处来：“你好好坐着，我去处理。”

罗绮欲言又止，心里也不想接触萧瞳。

蒋傅时特意熄火拔下钥匙，下车锁住车门走向萧瞳。

萧瞳理都不理他，径直走到罗绮坐的位置，去拉车门，见拉不来，就用双手用力拍车玻璃。

罗绮从车里看到萧瞳的脸，发现她整张脸的肌肉都在向下走，憔悴之余像老了好几岁。

不等她再多观察，蒋傅时把萧瞳拽开。

萧瞳条件反射挣脱开，抱头蹲在地上，扯着嗓子喊：“别打我，别打我……”

蒋傅时以为她在耍无赖，拿出手机按下110：“这四周都是监控，你有什么事和警察说。”

萧瞳听到警察，转而跪在他面前：“别！求你。”

蒋傅时及时躲开她的下跪礼，收回手机，语气不怒自威：“别再来骚扰我们，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“我没有骚扰你们，我是实在没办法了。”萧瞳膝行几步上前，边磕头边说，“求你让我和罗绮说几句话。”

蒋傅时没理她，转身离开。

萧瞳听到脚步声，猛地直起身扑向蒋傅时，一下抱住他的大腿，摔跪在地上。

蒋傅时皱起眉头，努力压制住火气：“我不打女人，识相就松手。”

萧瞳收紧胳膊，耍无赖：“你让我和罗绮说话。”

坐在车里的罗绮看不下去，解锁下车，怒气冲冲指着萧瞳喊：“你给我松开！”

萧瞳被吓了一跳，松开手。

“滚！”罗绮发泄心中的怒火，拽过蒋傅时，“开车，回家。”

萧瞳呆呆地看了她一会，等她们启动车子，又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来。

“报警吧。”罗绮狠狠心说，又有些于心不忍，她想不出，好好的一个人，怎么就变成了这样。

她想帮帮她。

蒋傅时再了解她不过，但又怕萧瞳做出过分的事情伤害她，退步说：“你把她从黑名单里拉出来，有什么事打电话。”

“这是个好办法。”罗绮说着，拿起手机操作几下，给萧瞳打电话。

电话响的那一刻，萧瞳愣了一下，又很快反应过来，接通电话。

罗绮淡淡地说：“有什么事你说，别挡在路中央。”

萧瞳的眼泪瞬间落下来，可怜巴巴地望着她。

罗绮转头避开她的视线：“你再不让开，我只能找报警解决了。”

萧瞳还是没说话，缓缓迈开腿，走到路边。

蒋傅时把车开进小区。

罗绮从内后视镜看了眼，幸好这阵没回小区的车，不至于妨碍到别人。

“罗绮，我们还是好朋友对吧。”电话里传来萧瞳空洞的声音。

罗绮这才想起来电话还没挂。

萧瞳自言自语：“我们是永远的好朋友。”

“萧瞳，你别自欺欺人，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是。”罗绮纠正她，心里五味杂陈。

萧瞳声泪俱下：“我知道那些话对你的伤害很大，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，根本没办法控制自己。”

苍白的解释，让罗绮感到可笑，开口打断她：“就这样，以后别再来打扰我。”

“你别挂！”萧瞳急促地说，“看在我们之前交情的份上，你能不能借我点钱，我会还你的。”

借钱这两个字，自大萧瞳工作以后，罗绮再也没听她说过，如今这副模样过来，罗绮很难不脑补她家里出了大事。

罗绮心软不忘保持理智，问她：“借多少，借钱干什么？”

“借三万。”萧瞳说出金额，却迟迟不肯说出原因。

罗绮倒也不是非得知道原因，她就怕萧瞳拿钱做了些不好的事情，到时候事情暴露，人家妈找上门来。

她好心不成，倒惹一身麻烦。

她犹豫了一下，拿开手机准备挂掉电话。

萧瞳在这个时候咆哮般地说：“我妈生病了！”

罗绮的第一反应：“严不严重，三万够吗？”

萧瞳从不拿父母开玩笑，病痛攸关的大事，罗绮相信她不会撒谎。

“够了够了……”萧瞳的声音轻飘飘的，仿佛刚才那句话用尽了全身力气。

罗绮懂病重拿不出钱的痛苦，宽慰萧瞳几句话，挂断电话给她转账。

她怕三万不够用，直接输入十万元。

密码按到第二位时，蒋傅时拦住她：“你确定要相信她的话？”

回想起沈俪病重，连止痛药都打不起的时候，罗绮用力点了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