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馥欲/馥郁(出书版)+番外 作者:偷马头_第36页

作者:偷马头 阅读记录


“是吧!”团长一提到宁馥,语气就跟个自豪的老父亲似的,一路上都在描述宁馥去年来舞团面试的时候,本来江燕第一眼就喜欢上她了,说就冲这长相,专业差点儿都得留下,以后就是舞团的门面。

结果谁也没想到,这么漂亮的小姑娘,专业上一点儿也不含糊,大跳、串翻身、绞腿蹦子,没有一个动作不叫他们惊艳。

下车的时候,宋持风就看宁馥耳朵都红了,抿着嘴唇,被团长硬生生夸一路夸出了一股忍辱负重的味道。

宋持风在这一瞬终于有点儿能理解,有些人怎么那么热衷于去哄奓了毛的猫,把猫逗到奓毛,再一点儿一点儿哄好,把毛捋顺、捋乖,确实让人有一点儿上瘾。

饭店门口,团长看了一眼来时的方向,嘟囔说:“怎么明明一起出发的,那个师傅被甩开那么远了,连个影子都看不见……”

宋持风立刻体贴道:“要不然你们先进去点菜,我在门口等他们。”

团长想了想也不好让大金主一个人留外面接人,便扭头看向宁馥:“那宁馥你跟宋先生一块儿等等副团长他们吧,我先进去点菜,下午还得赶回去呢。”

宋持风就听宁馥闷闷地嗯了一声,她虽然和他并肩站在饭店门口,但眼睛直直地看着来往车流发呆。

他把人拉到离门口远一点儿的路边,轻轻勾了勾小姑娘的小手指头:“夸你你也不高兴?”

宁馥依旧微抿薄唇,过了一会儿才说:“我根本没团长说的那么好。”

团长是一片好心,宁馥自己还是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,她才刚初出茅庐,这一次担任主演也是偶然,她每天都在鲜花和掌声中告诉自己,还差得远。

“好不好,自己说了不算。”

宋持风看着别扭的小天鹅,手指拉紧了些,目光与她一道望向面前马路的车流。

余晓枫和副团长又过了一会儿才来。

两人从车上下来,大概也是不太懂为什么大家都是出租车,自己坐的这辆就晚了这么久。

四个人一起进去,就看团长站在实物菜单前跟另一队人聊得兴高采烈。

见宁馥他们进来,团长立刻热情地介绍说:“这位是宋持风宋先生,这是我们副团,这位是我们的预备首席!”

“你们好,我叫麦朝。”

从态度上看两个人应该是平辈,但是麦朝的头顶上茂盛许多,显得年轻精神不少。

在谈话中,宁馥了解到这个麦朝和团长是大学同学关系,现在正在川城的地方电视台工作,今天为期数月的拍摄任务终于结束,他带着手底下的人一起出来吃一顿好的补一补。

说话间两桌人就合并成了一大桌,上楼找了个包间一边吃一边聊。

吃饭的时候宁馥和余晓枫都因为不熟插不上话就静静听着,之后饭吃得差不多了,两人在洗手间门口碰头的时候,余晓枫才忍不住跟宁馥说:“宋先生真厉害啊,这社交能力,要分我一点儿,我就不跳舞,改行去做生意了。”

有的人,好像天生就应该是领导者。

他们也许话不多,但每一句话都有它的用处,或是精准照顾旁人,或是缓和气氛,三言两语间便让人不由得对他们心生好感。

宁馥之前还以为宋持风在那场酒会中是所有人的焦点,只因为他们之间彼此都认识,而他又是他们之中金字塔的顶端,但她现在想来也许不是。

宋持风确实是一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,从今天这顿饭就能看得出来,一开始麦朝还因为他的社会地位而有些拘谨,到最后同他侃侃而谈,仿佛多年未见再次重逢的老友,甚至比和团长还要亲热许多。

一顿饭他们吃得愉快至极。

饭后,宋持风得去赶航班,宁馥也得回舞团继续出发,一行人在饭店门口分道扬镳,团长分别跟麦朝和宋持风都暗示希望以后有机会能提携宁馥,就听麦朝一口答应:“有机会吧,有机会我到时候联系你!”

“行,老麦咱说好了。”

他再带着些期许的意味看向宋持风,就看男人不紧不慢地收回落在小姑娘身上的目光,弯唇微笑:

“一定。”

宁馥的舞团这次定的巡演计划,是在周边城市的省会走上一圈,最后回到庆城,算是从哪里出发,在哪里结束,落个有始有终。

回庆城前夜,虽然还有最后几天要演,但团里的人显然兴致都高了起来,甚至把第二天的出发时间改到了上午,宁可起个大早也要早点儿回到自己熟悉的城市。

浴室里,余晓枫还在磨磨蹭蹭,宁馥躺在床上暂时无事儿可做,就看微信连着弹进来几个消息。

Sc:宁宁,你看,我们的研究室今天弄好啦!

Sc:[照片]。

Sc:虽然有点儿小,不过我们团队目前除了我也就三个人,还挺宽松的。

Sc:[照片]。

Sc:这个就是我画图纸的桌子了,有点儿乱因为还没整理好。

自上次川城一别,时慈和她又是好一阵没有联系,直到上周,他开始重新找她,说是之前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,也过去了,并且跟她实时汇报关于研发的进度。

那天时慈说的话确实不是一句虚言,他真的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,仿佛没有谎言,没有隐瞒,把自己的工作与生活事无巨细地向她分享,好像之前那些让她感觉陌生的瞬间都只不过是错觉。

看得出时慈最近也是相当忙碌,每天白天拍了照片也没空说话,都得等到晚上十点十一点才能开始跟她一张一张发,然后再把白天的事情一口气告诉她。

宁馥猜测可能是时慈家里出钱把那笔挪用的投资款垫上了,帮他度过了这次难关,所以他又有了可以重新开始研发的本钱。

虽然这个结尾可能对时慈来说并不那么光彩,但她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解决办法了。

她在微信上回了个还不错,没过两分钟,时慈的微信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
“宁宁你在干吗呢,我刚到家,今天和同事整理了一大堆资料,现在眼睛都是花的。”大男孩依旧用她最熟悉的口吻和她撒娇,“你是不是得好好夸夸我?”

“你辛苦啦。”

宁馥其实特别想问问挪用投资的事儿到底是怎么解决的,如果是说服父母,那又是怎么说服的,毕竟时慈家里一直不支持他搞研发,但想想她如果在电话里问,可能时慈又会开始支支吾吾,便只说:“那你是不是最近都要开始忙工作了?”

“是呀,但是你回庆城那天我肯定会去看你演出的。”时慈相当笃定地说,“第一场是四月三号,这周四对不对?”

转眼两个月过去了,这两个月宁馥过得实在充实。

但想想接下来还要忙着毕业论文和答辩,她也知道没时间再拿来发蒙了,林诗筠和马慧欣她们三月中旬就已经完成了开题报告,她却因为人在外地还只字未动,只能抽空想想论文选题。

“对。”宁馥说,“然后我最后一场在四月十号结束,你看看四月十号之后哪天有空。”

这些日子里宁馥已经把整件事情想得很清楚,也理清了让他们关系开始不如从前的症结所在。

她现在很迫切地想要和时慈好好谈谈,不管是过去,还是未来,也想听听时慈的想法。

毕竟毕业在即,之后她正式开始工作肯定会更加忙碌,这些事情一定要趁早解决。

闻言,电话那头的大男孩一下没了精神:“宁宁你还想跟我谈啊,之前没给你交代的事情我不是都已经做好了吗?研究室也弄好了呀。”

“不光是这件事情的问题,”她耐心地解释,“时慈,你不觉得我们两个人之间好像是出了一点儿问题吗?我要谈是希望能解决问题。”

“好嘛好嘛,谈就谈嘛,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,我有点儿怕。”时慈软趴趴地说,“我没觉得我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啊……这不是一切都已经回到正轨上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