晓枫残月何所依(16)

作者:何依

一个人走在校外的大街上,车水马龙的闹市,喧浮之中,我喜欢安步当车的清闲悠然与洒脱豪迈。我又有了把整个地球踩在脚底下的激情。你看,你不能改变我的任何本质。我辛辛苦苦18年积攒起来的自负不能在顷刻间被你击得片瓦不存。清早的空气很清新,神清气爽。

我会看两周以后收到的你的信,之前的我都不看。因为在这封信被你收到之前,你写给我的信一定还带着深深的误会,还有深深的杀伤力。我几乎还只是个小女孩,我忍受残忍的能力还没有来得及坚韧起来。樊筱,我不希望我第一个自己选择的笔友就已是最后一个。可是如果你仍然那么尖锐,攸竹,我坚强不起来。我回失去给任何人写信的勇气。我哦想我可能是个很好的女孩,可我的笔、我的句子丑化了我。

就算是结束,也该是圆满的、完整的。我想我一开始就“设计”错了。我希望这是一份十全十美的友谊,所以,十张卡片,二十封信。还记得那时,我是那么豪气干云,自以为已抓住了完美。樊筱,我现在相信我一开始就“预计”错了。三份逢十怎是十全十美?负负得正,正负又得负。但是樊筱,我我是预想寄出20封信,用第20封信为十全十美的友谊垫上花边,然后我就没打算再用第21封信去破坏这份完美。可是同样的结果,从你口里说出来和自我手中做出来,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意义。所以我才那么委屈,悲哀得如同毫无希望,沮丧得如同受着惩罚。

你一定懊恼不已,懊恼你的弄巧成拙,感叹你理智地想把我拒于门外,却怎么招来我本不会放飞的第21封信。

唉!或者,我就是“预谋”得太多,才会总是萦绕着悲凉的旋律,如果顺其自然一点,也许竟已突破当初那个“悲剧”的预言,而有所进展。我在想,可能生命总是有很多个窗口,借助于它可以窥见一些命运的预言,比如偶尔无心的一句话,竟在很久以后得到应证。也许早在相识之初,我戏称我们间可以有个“悲剧”的时候,命运已经埋好了玄机,只是我不自知罢了。

樊筱,你仍是我永远的骑士,从此以后看任何男孩,我会觉得他少了一种骑士的沧桑与深度。何依曾经有友如樊筱,今生夫复又何求?我做事总是有始有终,绝不虎头蛇尾。所以我郑重地写这封信。

你的女友该是怎样一个秋水回转、清新秀丽的女子啊,但愿她心有知,知我祝福。

虽然我们相识那么短暂,却足以让我刻骨铭心。经过水生火热的提炼,我会更加珍惜平凡人的生活。

或者我该多去菜市场,看人们为一斤半两的重量和三分五毛的菜价争的面红耳赤。那样我才会懂什么叫生活,并不是只要有笔和纸的碰撞便能构成生活。

无论你走到哪里都请你一定要记得,何依始终没有改变最初的承诺:与尔同行,行至地远天穷处。

再远的行程,心灵的契合都可以在瞬间抵达。原谅我字迹潦草,是在去邮局的路上。因为校门口今天的邮箱已开,邮递员已把信取走,我放入邮箱今天就寄不出去了。

何依

2000年4月某日

(未完待续)

风过云飘何所依

22

樊筱:

你好。

我叫椰榄,是祝愿世界永远保持绿色、和平与希望。

先前写了一篇文章:《妈妈年轻的时候》。写的是我对40年后的孩子所说的话。那个孩子叫椰榄;虎毒不食子,可我却抢了“孩子”的名字;算是新生了吧!

让我告诉你,我是为了寻求安慰才找上你。

原先我有一个朋友,近日不欢而散;毕竟,我曾经、现在都是那么欣赏他,所以我不说他坏话;可也不能为了维护他,就往我自己头上扣罪名。如果连自己都维护不了、保全不了,那谈什么欣赏别人、维护别人都是无本之木、无源之水。我以人格起誓,我绝对没有“居心不良”。可是,唉,陌生人之间尚且可以畅所欲言,像现在的我和你,相知的人却要拘谨于刹那之间,这是怎样一种悲哀!抬起头,望着遥远的天边,问夕阳:“你相信永恒吗?”

琼瑶说:“永恒的是日、月、星,人类太渺小了,任何一段感情都不能妄称永恒!”何况科学考证,太阳寿命已过一半,它也有灭亡的一天呵,更别提渺如尘芥的人了!

我现在带着浑身的伤口,未必是他伤了我。或者我恰是为自己的锋芒所伤。利比亚古代传说中,有这样一则寓言:曾有一只鹰,不幸中箭坠地,凝视着箭杆,它悲怆地叹息:吾乃殒于自身之羽!

别觉得委屈好吗?我并不是找你做替补(似乎有此地无银、做贼心虚的味道),填充空缺。你想,我并不完全认识你,我怎敢确定你就是我可以互诉衷肠的时空之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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